第二百一十四章（2 / 2）

新雨之后天气极好，碧蓝的天空蓝成了一片通透，满满的吸饱了阳光，而林间吹过的清风却微微带着那么一点儿雨后的凉意，一阵阵的从窗口吹进来，将屋子里原本闷住了一点儿热气都带了出去，留下一室混着林木香气的清爽之感，湿润润的浸得人从心里都舒服。

莫子逸掩住口，小小打了个哈欠，觉得这阳光暖融融的，晒的人好生困倦。

意秋迟见他忽然满脸倦意，眉头微微皱了皱，出声问道：“何时起的？”

莫子逸怔了怔，觉得许是自己这肆无忌惮的显出困倦令意秋迟不悦，于是便带了三分歉意道：“方才一时无状，意师兄莫怪。”

意秋迟好笑的摇摇头道：“又有哪个怪你，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。”

毕竟这新雨之后，风清气爽正是醒神，怎么好端端便困成了这个样子？

莫子逸这才放下心来，想一想才道：

“昨儿夜里睡得不大好，今天起的便颇晚，便是来意师兄这里时才起的身。”

“就是说你起来之后便过来了？”意秋迟沉吟一会儿，示意他换过一只手再诊。

莫子逸将另一只手递过去，点了点头。

端方迅速的算了一下，皱眉道：“你大约何时睡的？”

莫子逸闻言又细细的想过了一回才迟迟疑疑的说道：“昨儿睡得倒早，不到二更天便睡了，可怎么也睡不着，后来当真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，大约是已经快到了四更天罢。”

端方和意秋迟对望了一眼，面上都微微显出了疑惑来。

莫子逸一眼看到，随口问了一句道：“可是有什么不对？”

端方看他一眼道：“是不对，你若是起身便过来了，即便你当真是四更天睡的，也好歹睡了将近四个时辰，怎么会刚起来就犯困？”

已经给莫子逸号完了脉的意秋迟却笼着手垂着眼想了许久才说道：“子逸，你却说说你这药发作起来，是个什么症状？”

莫子逸忽然就通红了脸颊，小声嗫嚅道：“能……能不说吗？”

“总得说说具体症状才好判断啊。”意秋迟莫名所以的看了他一眼。

莫子逸顿时连耳朵都红的要滴血，一双眼祈求般的看了看意秋迟，又为难的看了看端方，张了张嘴又闭上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意秋迟看看他神色，偏头附在端方耳边轻声道：“端方，你先出去一会儿吧，须不是什么好药。”

端方了然的看了一眼莫子逸，起身将意秋迟放落椅中，又细心牵过一条薄毯将他裹好，然后才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，温声道：“那我便先出去了，有事你大些声音喊我就是。”

意秋迟微笑着答应了一声，毫不意外的在莫子逸眼中看见了一抹感谢。

待到端方的脚步声在门外消失之后，意秋迟才轻声问了一句：“情药？”

莫子逸顿时羞窘的头都抬不起来，两眼躲躲闪闪的四下望了几次，才牢牢盯住桌面，声若蚊鸣的应了一声。

意秋迟轻轻“哦”了一声便没了下文，他半靠在椅子里想了一会儿才又轻声问道：“可是昨儿夜里第一次发作？”

莫子逸又小小声的应了，脸颊烧烫的恨不得钻进桌子下边去。

“之前就没有些不对吗？”意秋迟一面回忆着莫子逸的脉象，一面继续问道。

莫子逸闻言微微抬起了头，羞窘稍褪的偏着头想了想，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道：“若说是不对的话，我这几日一直有些心浮气躁，胸中总有些焦躁闷懑之意挥之不去，也不知算也不算。”

“那个自然是算得的，我总觉着，你这药性像是一日日慢慢累积下来的，慢慢积攒到了足够的药量，才突然发作起来……”意秋迟说着，忽然摇摇头道，“不，不对，从你脉象上看的话……这药量，似乎还差着那么一两分，没到就发作起来的时候……”

他望着莫子逸道：“昨儿夜里，可是发生了什么与平日里不大一样的事儿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