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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妃的死并没有在后宫之中掀起多大波浪,就像一只蚂蚁死了,根本没人去关注一样。
刘皇后照例在御花园散步,她身子虚弱,加上怀了身孕,孕期的反应让她现在看上去病怏怏的很没精神。
她走向几株玫瑰,嗅了嗅,“真香,这花开得真鲜。来人,摘些下来,届时放本宫案上。”
“皇后很喜欢这花?”北堂曜的声音突如其来,吓得刘皇后后背一僵。
她苦着脸回头,“皇上怎的不声不响,吓臣妾一跳。”
自她有了身孕,皇帝便容许她见了他不必行礼。
北堂曜哈哈一笑,点了点她的鼻尖,“你啊,还是如此胆小。”他的目光落在石桌上的花朵上,眉峰沉了沉,“皇后何时喜欢这些了?”
他记得他的皇后是闻不得花的。
刘皇后表情不变,伸手抚了下腹部,“臣妾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儿喜欢,说来也奇,自打怀了孩儿,臣妾以前许多不喜欢的东西也渐渐开始喜欢了。”
“会喜欢这种花花朵朵,看来是个小公主了。”北堂曜玩笑了一句,当即刘皇后就变了脸色。
“皇上……”
“朕就随口说说,皇后无需多想。这日头逐渐大了,你还是早些回宫吧。”说罢,北堂曜也没有要送皇后去凤晤宫的意思,自己带着太监先走了。“朕还有政务要忙,皇后回去的时候担心着些。”
北堂曜走后,刘皇后的眼神沉了起来,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,她身边的宫女也不敢上前打扰。
过了一会儿,刘皇后抬起头,又恢复了她谦和温柔的样子,搭着宫女的手往凤晤宫走。
走了一阵,她看了看天,道:“本宫再走走,让晓春陪本宫就好。”
刘大海迟疑,“娘娘,这……要是皇上知道您身边没人保护,奴才万死也……”
“好啦,跟着吧。”刘皇后摇了摇头,颇有些无奈。
刘皇后的人设本就纯善,是见不得她宫里之人受伤的。
走了许久,刘大海看到前面的宫殿,直言道:“娘娘,回吧,前面是冷宫了。”
刘皇后没说话。
这时冷宫的门拉开了,里面冲出来一名衣衫褴褛,披头散发之人,差点儿就撞上刘皇后。
幸得有宫人拦下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大胆!”刘大海怒喝,走上前一看,对皇后道:“启禀娘娘,是先淑妃娘娘。”
这名被押住的人看上去疯疯癫癫,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,她歪着头冲刘皇后傻笑,“孩子,你来了,嘿嘿!”
一口白牙呲开,吓得刘皇后后退了半步。她稳了稳心神,挥手示意他们将人扶起来,“扶她进去吧,让人给她收拾收拾,这冷宫没有服侍之人?”
这时,发现淑妃不见了的嬷嬷找了出来,见了刘皇后一行人,忙不迭请罪:“皇后娘娘恕罪,是老奴不好,一个走神就没看住淑妃娘娘。”
刘皇后跟着进了冷宫,“你们在这儿等着,本宫进去瞧瞧,别吓着先淑妃。”
既是在先淑妃在里面换衣服,刘大海也不好跟着,所以就在外头等候,派了晓春跟着皇后进去。
刘皇后搭着晓春的手进去,上前看似和先淑妃说话,实则趁晓春不注意,从老嬷嬷手里接过一封信放进了广袖里。
“先淑妃,臣妾先行离去,您好生休养。”
先淑妃呆呆傻傻的,扯着刘皇后的袖子,“孩子,你要乖乖!”
刘皇后出来时,嘱咐道:“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,添置些先淑妃喜爱的玩意儿,虽是冷宫,但也是过去之事了,让先淑妃在这儿好好安享晚年吧。”
“娘娘仁德,奴才这就去。”
*
皇宫里发生的事,在镇国侯府的两位并不知晓。
到是在镇国侯府的练功房里,两个男人大打出手了。
北堂绍白今天难得早点下学,得了空就跟皇上请旨出宫。皇帝知晓他喜欢往镇国侯府跑,也有心让他和黎修湛交好,所以想也没想就同意了。
北堂绍白每次来都会给易宝玲带些好看的小玩意儿,以前黎修湛就黑着脸呵斥他:“幼稚。”
北堂绍白不以为意,反驳:“我给我姐的,又不是给你,我姐都不嫌,你看不惯也得憋着。”
黎修湛嘁了一声,“小屁孩儿!”嘀咕完就不去搭理他了,自己一个人跑去练功。
以前只要他练完功回来,北堂绍白就已经回去了。可今天,北堂绍白不仅没走,还要留下来吃晚饭,瞧着他和自家娘子那谄媚的劲儿,不知道的还以为易宝玲是北堂绍白的皇子妃呢。
把黎修湛勾的心中火一跳一跳的。
于是两人就扛上了,并约在练功房里比武。
易宝玲命黎安搬凳子,让小勺端来一碟瓜子,“你们也坐,看看他们谁能赢。”
黎安和小勺面面相觑:“…………”夫人这心也太大了。
黎安纠结道:“夫人,这要是把大皇子打坏了,侯爷就要遭殃了。”
这话说的明明很小声,可就是让北堂绍白听到了。他气呼呼地瞪一眼黎安,低吼道:“好你个黎安,你这是瞧不起本皇子是不是。”
黎安吓得脖子一缩,“不敢不敢。”就是担心侯爷出手太重。
黎修湛冲北堂绍白挑眉:“跟他计较有劲,打不打?”
“打!”
不知道打了多久,易宝玲看得昏昏欲睡。
黎修湛和北堂绍白两人拳打脚踢,一来一往,最后各自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。
北堂绍白大喘气,“你……你这功夫,精进不少。”
黎修湛翻了个白眼,被一个次次打,次次没赢过的手下败将说精进,他怎么那么不舒服呢。
没听到黎修湛说话,北堂绍白继续说:“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往你这儿跑么?”
“欠揍呗!”黎修湛啧了一声。
“你才欠揍!”北堂绍白抬起臂挡住眼睛,说道:“只有你和玲姐姐不会疏离我,不会因为我是皇子就装得恭恭敬敬。我知道,他们都是虚情假意。”
“我自小就没了母妃,所有人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是大皇子,他们讨好我,恭维我,希望我做储君的一派盯着我,约束我。不希望我做储君的一派更是盯着我,巴不得拿捏我的把柄。”
“只有在这儿,我才能感觉到些真实。尤其是你,居然敢打我,你看我这脸,我回去告你一状,你不死也得脱成皮。”
黎修湛同样掩面,道:“嘁!和你打一架,舒服多了,多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