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终结（2 / 2）

“你说要带我吃遍沧南的糖葫芦……”

他呢喃着掏出一根干瘪的山楂，那是苏颜某次翻墙溜出病院时买的。糖衣早已融化，黏腻的糖渍渗入指缝，像永远擦不干的血。

杨戬默默走到他身后，掌心按上他颤抖的肩：“七夜，他不想看你这样。”

“滚！”

林七夜嘶吼着甩开他的手，赤红的瞳孔中翻涌着暴戾，“你们凭什么替他决定生死？凭什么用他的命换这些——”

他指着重生的人群，声音戛然而止。

——街道上，一个戴着眼罩的小男孩正牵着穿病号服的少年奔跑。

那是十年前的他和苏颜，虚影般映在晨光里。

瞧着林七夜的癫狂，不灭忍摇摇头，她悬浮于云端，凝视着掌心一点微光——那是苏颜消散前最后一丝灵识。

“值得吗？”

她问。

光点轻轻跃动，幻化出少年带笑的虚影：“只要他在，就值得。”

释迦非天蹭了蹭不灭忍的衣角，不灭忍的藤蔓悄悄缠住那缕灵识。

两位女神对视一眼，突然将全部神力灌入光点之中。

“你们在做什么？！”

不灭忍蹙眉。

“拉贝尔大陆的法则无法复生人类，”普普拉擦干眼泪，“但如果是寄存灵识的精灵……”

光点骤然膨胀，化作一枚剔透的翡翠种子，落入林七夜掌心。

在这场审判过后，不灭忍带走了普普拉和雅佳，以及一切的精灵王和所有的和拉贝尔有关的一切。

但是，林七夜识海里面的那朵神圣之花始终在不断伸展着自己的身子，而那把黎明之刃也被林七夜握在手中。

那颗种子被林七夜种在了废弃的精神病院里面，那里是他和苏颜第一次见面的地方。

沧南的樱花一夜盛开。

林七夜站在精神病院旧址前，将种子埋入土中。

“这次换我等你。”

他站立在土地前，不曾离开。

地底传来细微的震颤，嫩芽破土而出，枝干缠绕成少年沉睡的轮廓。

精灵王的虚影在空中若隐若现，椿的歌声随风飘荡——

“以记忆为壤，以执念为光，终有一日，跨越生死的新芽会绽放。”

晨光中，林七夜笑了。

……

潮汐退去后，沧南的居民发现医院旧址多了一棵巨大的樱花树。

树干上隐约可见少年相拥的纹路，每逢月圆之夜，树下总传来细碎的笑声。

而北欧诸神再未踏入大夏半步——奥丁的水晶球中，始终映着洛基湮灭前那句诅咒：“下一个被审判的，将是阿斯加德。”

——完结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