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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山雨欲来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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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是没来得及问还是有其他原因不敢问?感觉这里面的水有点深,不太好说。

反正是:“景宗等皆领皇城司,故被责焉”潦草处之。

而后,哲宗朝“瑶华秘狱,诏诣掖庭录问”之后,这皇城司便是每况日下,且是不复当年权柄。

倒是此消彼长,便宜了冰井司的那帮中官,且让“冰井务”得了风水。随后便由“务”改“司”,渐成得新宠。

饶是一个设衙禁中,立了诏狱,且与那皇城司呈雁形并列之势。其势较之皇城司探事司,那叫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真宗朝有逻卒四十,民间俗呼“察子”。至哲宗朝又扩编制,所隶员额竟是一个“不可考”。也就是究竟多少人,皇帝也不清楚。

所查之事均已“风闻言报”上呈。

其涉:朝臣言论,家丁用度,胭脂水粉,无所不祥。并有稽查之权,设司于承天门内,以便稽查之事。

盖因这冰井司全是由中官内侍所任,官家用着也是放心了些吧。

冰井司内,周督职躬身,双将手中的风闻言报放在桌上,后退两步垂手站了。

黄门公倒是看也不看得一眼,且咂了口茶,随口道:

“欺负咱家不识字?”

声音倒是不大,却唬得周督职赶紧躬身道:

“吆,主司这是掌奴婢的嘴了。”

说罢,便躬身上前拿过闻报,侧了身,念于黄门公听。

那闻报上说些什么?

便是那宋粲入京之后朝官们的言论舆情。

左右便是拿不住那宋粲的大错,其言论却有罗织之嫌。

其言者,多是原旧党的底子,盖因这汝州之失多少的有些个怨气在里面。

新党,则多为提举之言。且有,宋粲此次督窑有功而不得封赏之语。明为不平,实则倒是一个另有所图也。反正就是对着干呗。

那黄门公闭目听之,听罢便问道:

“你从汝州拿的那个……”说罢便是个挠头想来,道:

“叫个什么来着?”

周督职见了黄门公挠头,便躬身回了:

“王安平……”

虽是那黄门公得了提醒,却也记不得许多,遂道:

“哦,王……现下如何?”

周督职见上问,躬身回禀:

“俱已经招的差不多了。这汝州地方毁夺御贡之事俱以做实,人供俱在……”说罢,便望了黄门公媚笑了道声:

“主司?”

等了示下。

见黄门公依旧是一个闭了眼养神,脸上并无悲喜,思忖片刻道:

“如何看来?”

周督职听了上宪问下,便躬身便要开口,随即便又闭了口。这一张一闭的一晃间却是心机百出。

原本这上问必答,此乃职责所在。但这黄门公身为后庭主司,虽面善,却也是心思缜密之人。对答稍有差池,即便不在现下论处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拿了这事收拾你一下。这日后便是陷于惶恐之中。

周督职本是童贯得一脉。然,童贯与那宋家交好也是世人皆知之事。而这黄门公虽与那童贯同为李宪门人,如今却和那童贯雁行。他俩之间是何瓜葛,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督职所能猜度。

心下想罢,便躬身媚笑了道:

“此番却不是为了瓷贡,也非对那督窑之人。”

说罢,便低了头躬身,等着挨骂。

果不其然,那黄门公听罢猛地睁开眼道:

“胡言乱语!那便是为了什么?闹着玩麽?毁夺御贡视同谋反也!”

确实,这周督职这话说的谁听了都生气。

劫贡?诛三族的大罪?什么都不为?犯罪动机是什么?犯罪心理是什么?哦,就是好玩?闲的找刺激?没事逗闷子?

周督职脸上受着如此责问,脸上却是一个不改色。等那黄门公骂够了,便轻声道:

“昨日听察子说,三司的李副使拜访薛尚书府,戊时入,亥时出。”

黄门公听了一愣,便又望了那周督职疑惑。

心道:这说的好好的,怎的又说那察子的事?这两风马牛不相及的,抡杆子都打不到!不是,孙子!你到底想聊什么?

然刚抬眼却遇上那周督职的一副“其中必有奥义”的眼光过来。

又听得那周督职悄声说了“蜀、洛”两字出来。黄门工听罢一愣,遂又惊得的一个浑身一震,遂又稳了身型,低头掸衣,平静的问:

“哦?祥禀之。”

黄门公为何如此?

且不说这两人一个是三司的副使,一个是尚书的首宰。

原本二府三司三权相立,此乃确保皇权不致旁落之举。这两人亦是相互不褡裢的。

倒是这蜀、洛二字,且是有些奥义在里面。

虽说这二人同属元佑,然却也有蜀、洛之分。一个是苏辙的旧人,一个却是师承二程。

倒是这蜀、洛两派交恶积年。纵是不和,倒也顺了管家的意思。然,这两下这个时候搅在一起,又是私下相互拜会,这暗通款曲之嫌,恐怕是避免不了了。然,令人咂舌的是,这“戊时入,亥时出”,饶是蹊跷的很。

那周督职得了上命,上前一步,小声道:

“却是回避了家人密谈,察子们近不得身……”

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,让那黄门工侧目而视。

这想刀人的眼神让那周督职惶恐,遂言:

“只听得些许细语碎言。听有东平郡王之词,且又语焉不详。然……”

周督职的话此时既断,眼光左右看之。

那黄门公见他如此,便招手唤他近前。

周督职见事,躬身上前,贴了那黄门公,附耳道:

“隐约有言……蔡字恩宠。”

黄门公听了一颤,猛的抬头狠狠的盯了那周督职一眼,随即便是一个面沉如水。

心道,这蔡字恩宠见圣且是自家亲手而为,过手者不过而而,却是怎的走漏的风声去?

转念却又想,那宋粲左右不过一个糊涂官司,一个瓷贡倒是能说的清楚的,再不济也便将功抵过,缠磨个不赏不罚而已。

倒是这大内的言语、行止却能传至于外饶是一个不得不防。

这事倒是有些被人按瓷实了打脸意思,且得好生的查问一番也。

想至此便收回那杀人的眼神,平静了道:

“已知,与咱家好生仔细了盯了。”

周督职的了令,赶紧躬身叫了一声:

“是了。”

黄门公却不理他,起身唤了护卫内侍。

周督职见他要走,便躬身道:

“送主司。”

说罢,且躬身引灯照路,将那黄门公送到司衙的门口。

见那黄门公走远,这才直起身来,却是眼神忧虑。

所虑之事倒不是宫内的行止言语怎的会泄露于外。实为那宋家担心也。

心道:群官所虑者非宋粲尔,而是那逐居杭州的蔡京也。此事的关键且在蔡字恩宠见圣。如今,这事已经是明里暗里挑明的事了,接下来便是一个官场之内那不见血光的腥风血雨。

倒是与那宋粲有缘,宋正平又因有恩于立宪,童贯必报之。如此,这处理起来亦是个难为。

饶是望了那黑黢黢的大内宫禁,且是一口长气吐出。

但愿这宋家吉人天相,避过眼下之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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